(攝影/Ying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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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器味,若時光魔戒

老餐盤總能襯托出食物視覺,融合新與舊成為自己最愛的組合搭配。與其追求英式維多利亞或法國鄉村風格,自己更想以現代餐桌為舞台,讓一小部分古老餐盤雀躍其間,呈現獨樹一格的混搭風。

生活在歐洲,幾乎無可避免地會接觸到古物老件,它們似乎有種黏性,一碰,自然愈陷愈深,想戒掉,奇難。

我的歐洲老件緣,源自七年前與家人搬回比利時的一次偶然。於城市探索中意外發現一家特色古董店,店主人販售自己從跳蚤古董市集挖到的寶物們,當時目光被店中的老瓷器與一只西德製Stube復古老秤擄獲,一眼喜愛上老秤的設計;因而與店家結緣,老闆大器地介紹比利時住家附近的跳蚤與古董必逛市集,初生之犢的自己,結下古器味之緣。

簇新的老件 多半來自起家結婚禮

 初次受比利時耳熟能詳的老瓷器Royal Boch牽引,這是1841年創立的跨世紀老廠,與現今仍在市場上名氣不墜的Villeroy & Boch係出同一家族的後代。第一款代表Royal Boch即是深受比利時老瓷器收藏者愛戴的唐草Copenhague系列,簡約勾勒恣意生長水藍線條,與一般在台灣所認識知名的丹麥皇家哥本哈根Royal Copenhagen略略不同,花紋表現簡約許多;亦成為我最早介紹給台灣的比利時唐草瓷器之一,也是至今我們家餐桌及一般比利時家中常見的家傳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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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杯咖啡日常。(攝影/Yingcho)

這緣分一連上,我逐漸投入古董盤的選購,無法自拔的足跡遍佈城中各處市集,還親至讓藏家處取貨,偶能聆聽其後代或老人家自己的收藏小故事,多數老人家所收藏的都是當年的結婚禮。

二戰後的1950-60年代結婚,親人必定會挑選一整套12人份的Royal Boch瓷器組致贈給建造小家庭的夫妻,作為祝福起家的結婚禮。其中多數的瓷器迄今仍保存完好如初,多半是緣於這麼一套傳家寶平日僅能存放於玻璃餐廚裝飾,唯有在聖誕節時的家庭聚會時,才被請出來上桌招待佳賓,如此被神聖對待數十年。最後會釋出的原因不外是收藏者年事已高或後代無法保管放置這麼多件數的老餐盤器皿,傳家寶遂輾轉流到跳蚤或古董市集,等待知音者再一次的眷顧,開啟另一頁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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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比利時20世紀初製造的Fruits 系列餐盤與菌菇義大利水餃。(攝影/Yingcho)

二戰德國取走藍色染料,造就棕色唐草的問世

梭巡於古董市集間,偶爾會發現棕色繪製唐草的蹤影,他們被製作的年代約在1930-1940之間;一位古董商解釋,因為二戰期間,藍色染料幾乎都被德國拿走,為了繼續生產,才有棕色唐草的問世;目前仍有一群收藏家只收藏棕色系列,因為它們訴說著某個時代歷史的故事,印記了一段艱難卻不輟的過程。

戰後,歐洲瓷器逐漸朝向工業化生產,品質穩定度上日益進步,風格由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Art Deco與Art Noveau古典風格演變成現代簡潔樸實設計,比利時Royal Boch最知名為1960年代出產的手繪,包括Ramoubillet, Bernadette, Noix與Argenteuille 等系列,均標誌著人們正準備走向現代並強調實用而理性的新生活美學,從大型整體城市建築,小至傢俱工藝設計,直到餐桌瓷器設計,逐一映照出新戰後生活,注入一場全新的現代簡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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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家中最常見的一款古董餐盤Royal Boch 唐草系列(攝影/Yingcho)

而我則因日久生情,喜愛上老餐盤的早期工藝設計及彩繪風格,樂於在日日的尋常生活中看見並使用它們。或自用或接待上門的客人,老餐盤總能襯托出食物視覺,融合新與舊成為自己最愛的組合搭配。與其追求英式維多利亞或法國鄉村風格,自己更想以現代餐桌為舞台,讓一小部分古老餐盤雀躍其間,呈現獨樹一格的混搭風。

亞、歐、非洲兼容並蓄,也與古董餐盤毫不違和

即便是料理餐桌上的飲食亦復如此,現代人頻繁旅行,貿易無遠弗屆,即使在無法自由移動的大疫年間,各種物品仍透過全球運輸體系跨越洲際國際,抵達許願者身旁;而東西合璧的飲食早習慣已成為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孩子們既愛壽司,同時也喜比利時傳統薯條薯泥餐點。

每一餐的呈現,彷彿亞洲、歐洲甚至非洲兼容並蓄,不時混搭,也與古董餐盤毫不違和;當然也會根據戰前或戰後的老餐盤,加以區分搭配,正是最教人著迷之處。當比利時友人到訪時,他們往往感受到古老餐盤上呈現一種東方美食的饗宴,經典且獨特的視覺與味覺雙重體驗,超乎想像的生活日常,更是旅居國外最可貴的生活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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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米漢堡時,不忘配上一只老餐盤。(攝影/Yingcho)

相較許多人講求整套餐盤搭配,自己更偏好同色系不同系列的老餐盤混搭,這時就極享受餐桌配搭擺設的趣味。冷暖色系的混搭,或與現代手作職人陶瓷餐盤混搭,專注經營出每一餐點的感官領受,畢竟當煮婦餐點以健康導向為主,若能在視覺搭配上恰如其分,如此精心的餐桌設計絕對可以打開我們的味蕾,讓我們更能專注於當下的美食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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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盤擺設與拍照構圖的樂趣(攝影/Yingcho)

身在比利時,依然感受到忙碌緊湊的生活步調,何況在事事講求效率的亞洲城市?我們更應懂得與餐桌相處,和家人齊聚餐桌的最幸福時光,認真對待進入身體的每一份餐點,回到生活初衷,放下外頭雜訊,咀嚼每個飲食的瞬間,讓餐盤恰如其分地在每次的用餐時完美演繹出稱職的配角。

疫情漸鬆,歐洲逐漸向全世界敞開旅遊大門,比利時絕對是古董跳蚤市場最最值得一遊的歐洲口袋名單之一;除了產自比利時本身的古董外,鄰近的法國,德國、荷蘭與英國古董也聚集一堂,來到身為「歐洲十字路口」的比利時豈容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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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餐盤組合而成的一幅畫。(攝影/Yingcho)

古董市集推薦口袋名單:

比利時Tongeren每周日全年無休古董市集

比利時Brussels布魯塞爾Jeu de Balle 全年無休古物市集

比利時Zandfeest布魯日每年夏天三次古董市集

比利時Temploux每年八月第三周古董市集

法國Lille每年九月第一週末全歐洲最大古董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