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郎鵝肉之家位在嘉義民雄「鵝肉一條街」,暗紅色招牌還掛著前幾天剛結束的「民雄產業暨觀光文化季」布條,其實早在鵝肉一條街闖出封號前,他們就在此經營了數十年,被公認是當地最老牌店家,大約兩個月前,店裡悄悄出現了新品項燻茶「鴨」,因為今年台灣發生史上最嚴重禽流感,九成鵝被撲殺,「40年來頭一次沒鵝賣,只好先賣鴨。」
其實「民雄產業暨觀光文化季」過去7年的名字都是民雄鵝肉節,今年因無鵝可賣,不得已轉型成踩街文化活動。
今年1月屏東大武山蛋雞場驗出H5N2亞型高病源禽流感,病毒如野火燎原一路燒向全台,以往被公認為保毒、死亡率較低的水禽竟也紛紛中標,受創最深的莫過於養鵝業,截至12月8日,全台已撲殺將近150萬隻鵝,約全年三成消費量,連專門保種的彰化種畜繁殖場都淪陷,經過了一個夏天,疫情仍見不到底,上週雲林又有兩個鵝場被驗出病毒。
沒鵝可賣,第一線面對消費者的鵝肉店感觸最多,鵝肉一條街最知名的店家正宗民雄鵝肉亭,鵝價比去漲了近兩倍,每隻1500元,有客人一聽價格馬上縮手,改問「那半隻呢?」
民雄大慶鵝肉劉姓廚師比劃牆壁上的價目表,上頭覆著一層層塗改痕跡,「從禽流感爆發到現在,已經改了七次」,他無奈地說,禽流感前一隻鵝8、900元,現在漲到1500元,雖然會吃的客人還是會吃,但消費量的確減少,以前吃半隻,現在可能吃四分之一隻。
養鵝佔台灣禽肉消費量不到2%,算是小而美的產業,談起民雄鵝肉一條街怎麼興起,當地店家全都搖頭說不知道,「大概是一家開了生意不錯,漸漸越來越多家吧」。有一說是民雄離主要產地嘉義和雲林很近,屠宰場一早電宰,馬上送到配合店家,由於新鮮味美,只需鹽、米酒、薑片煮成「鹽水鵝」,就能帶出鵝的鮮嫩原味,因此,農委會12月10日宣布進口匈牙利冷凍鵝肉關稅減半後,民雄店家多半拒絕,寧可賣鴨肉,也不願砸了自己招牌。
但可以堅持多久,沒人說得準,比較知名、有美食節目採訪的鵝肉店,非假日午間客人仍絡繹不絕,停車場不夠用,屠宰場還願意提供鵝隻,但像太郎鵝肉之家這類型較小規模的店,原本一週就只營業三天,禽流感重創後各處搶鵝,小店家分不到,只得用鴨子頂一頂,「頭殼抱著燒了。」老闆娘無奈說,不知何時才能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