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業署主秘繆自昌 / 飼料沒發現雌激素過渡時期尋求解套

漁業署日前公告烏魚養殖不得再使用含有雌激素飼料，但多數漁民沿用此法已行之有年，漁業署宣布禁令後，是否有具體的配套措施輔導漁民轉型，減低漁民損失？目前正值烏魚新的養殖季，也是以往投放雌激素飼料的時間點，漁業署有必要清楚說明，漁民現在該何去何從？

對於以雌激素誘導烏魚雌性化的作法，過去漁業署並未積極管理，甚至在農委會網站上「烏魚館」公開宣導此一技術，將之視為農業科技成果。如今說禁就禁，養殖業者與學者正反意見紛呈。究竟是要立刻嚴格禁用，還是設有緩衝期，甚至有讓此技術合法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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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業署主任秘書繆自昌回應，根據飼料管理法規定，雌激素不得添加在飼料內。漁業署已經加強到飼料工廠和養殖業者處抽查飼料，今年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添加雌激素的飼料。

「飼料廠不敢放，他放的話，生產飼料的執照就吊照，飼料法罰則非常地重，」繆自昌推論，除了飼料廠，也有可能是養殖漁民自己去買雌激素，來添加到飼料當中。他聽過傳聞，可能有飼料廠業務或是販賣藥品的人來跟漁民推銷，漁民被誤導而自行添加。

不過經詢問數位漁民皆明確表示，雌激素是由飼料廠添加在飼料中的，漁民不可能自己添加。

曾經養烏魚十幾年的嘉義蔡姓漁民說，「沒聽過漁民自己加的。我們從來沒看過雌激素長什麼樣子，放多少量也不知道，這都是飼料廠的技術。」他指出，雌激素在飼料公司製造過程就要加了，漁民自己混，不可能均勻。「都是我們要吃這種飼料的時間到了，跟飼料廠叫，價格一包會從五百多變六百多塊。」

北部許姓漁民則表示，漁民沒有這種技術，「你自己弄，它會不會跑進飼料裡去？還是只是附在表面，到水裡面是不是就溶掉了？」他估算，這種雌激素飼料的成本，一尾魚才一塊多，大概不會有人為了省這些錢自己去做。

一位從飼料廠退休的謝姓主管坦言，「很早就知道政府禁止不能做。一般都是做一做，馬上推出去吃一吃，庫存也不敢留，怕被抓到，抓到都會罰錢。」他指出，添加雌激素的飼料會用空白飼料袋、或用不同袋子包裝，季節過去就不會再生產了。也有漁民表示，袋子是用顏色或記號來區分。

漁業署表示，目前去稽查的都是有牌照的合法工廠。但有漁民指出，現在大廠大多都不做了，可能轉往小廠或地下工廠，品質更沒保障。漁業署回應，這是業者自配飼料，同樣違反飼料管理法，也會加強稽查。

禁令後，有漁民表示可改天然養殖，但也有漁民激烈反彈，表示生計將大受影響，烏魚產業會嚴重衰退，希望漁業署提出具體的配套措施。

對此繆自昌表示，將漸進式輔導漁民，在第二年、第三年都不要再使用雌激素，以免最後上市時被檢出。而第一年，可以研議是否在獸醫師允許的情況下，與防檢局協商來修改動物用藥管理法，作為解套方式。但在協商結果尚未出來之前，漁民仍不得使用雌激素養殖烏魚。

漁業署提供資料說明，根據多位學者專家表示，雌激素多使用在幼苗期，且代謝速率快應無殘留問題，但如果要提供作為未來是否可公告使用的動物用藥，還需要有相關確切的科學根據。

為了解決爭議，漁業署已請水產試驗所、農業藥物毒物試驗所及家畜衛生試驗所合作，進行雌激素使用於水產動物之代謝殘留試驗，期望透過專家研究，瞭解雌激素對於烏魚變性之促進及代謝作用，以作為未來提送防檢局的動物用藥品審議委員會審議評估是否可公告使用的科學依據。

目前我國動物用藥規範中，雌二醇可用在家畜類，但不能使用在水產類。「水產類只有烏魚有這個需求，飼料已經規定不得添加，所以我們看是否可以在動物用藥以獸醫師開立處方簽的方式，來協助漁民解決目前的問題。等後面有科學數據出來，再決定要不要修法。」

不過目前世界先進國家對於水產養殖使用雌激素，不是禁止就是嚴格管制。如果我們從禁用走向開放，是否反而走回頭路？對於我國的水產品外銷，又會有何影響？繆自昌認為，不同國家針對不同產品有不同需求，我們可以依照各國標準，來做不同的把關。

對比我國的吳郭魚，從早期有使用雄激素，後來以育種方式開發出全雄性魚苗，行銷國際時，便與其他國家使用雄激素的水產品有所區隔。繆自昌對此也表示認同，「不要用最好，能不用就不要用。」漁業署目前也委託水產試驗所研究全雌化烏魚苗的技術，希望以後可以不必使用雌激素也能生產出全雌烏魚。

至於在今年一月禁令之前已使用過雌激素的烏魚，可以照常上市嗎？漁業署將如何管理？

繆自昌解釋，漁業署還是會去抽樣檢測，目前只能用野生烏魚的環境背景值來做比較，「如果真的有超出，就限制漁民必須再經過一定的時間，等烏魚回復到天然狀況的時候再上市。」

但除了末端檢測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方式去確認烏魚是否使用過雌激素？繆自昌表示，除非當場抓到，否則很難舉證。即使整池烏魚都是母的，也不能以結果推論漁民就是有使用，必須要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