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寫手

心→手的溫度

編按:作者夫婦帶著四個孩子,在苗栗實踐與自然共生,自耕自學的和平生活,因為五個孩子的名字都有「光」字,這個家庭也被稱為「光的家族」。本文為孩子的媽寫信給家中的老四─光然,在母親節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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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大頭小先生】光然

還記得不久前,媽媽在阿華哥哥的小麥田裡幫忙收割,聊起了我們的床邊故事~「紅雞媽媽」(他居然沒聽過):『農場裡住著四個好朋友,紅雞媽媽、粉紅豬、白鴨鴨和橘橘貓。紅雞媽媽發現了小麥種子,可是朋友們只想玩,請牠們幫忙,大家都說“不是我、不是我”!

所以紅雞媽媽只好跟三隻小雞一起辛勤地耕種、收割、打麥穗、磨麵粉,最後做出了香噴噴的麵包……。』

我們順著簡單的圖畫,一頁一頁翻過去,勞動的畫面停留在腦海,陪你們靜靜地入睡。當媽媽彎著腰,看見麥穗在風裡搖曳,阿華哥哥用力甩開外皮,一顆顆古銅色的麥子,在太陽下透出健康的膚色,突然覺得「紅雞媽媽」對我們來說,不只是一個故事,還是活生生的、正在上演的劇碼呢!

「媽媽,好冰喔!」當你手中握著剛從冰箱端出來,軟軟水水的麵糰,輕輕地撒上手粉,有模有樣地揉捏了起來,像是變把戲般,一下子拉得捲捲長長的,一下子捶成圓圓扁扁的,一下子又剁為粒粒碎屑,我急著問:「是毛毛蟲嗎?」

「不是!」你搖搖頭,沉浸在與麵粉糰的即興舞蹈中,不太搭理我。「車車?圓寶寶的房子?小兵兵?棒棒糖?怪獸?」我抖出最後的答案,如果不是這個好像什麼都通用的答案,我就要投降了。

「都不是!」一派篤定!

你抬起頭,沒注意到麵粉已經在左臉頰偷偷送上香吻。接著,你小心翼翼地把幾塊不同顏色的麵糰拼在一起,胖胖的小手來來回回又擠又壓,刮刀是唯一的工具,你像個指揮官,分配著麵糰的命運。

終於,一隻充滿正義感的「貓熊超人」誕生了,大大的笑臉,根本就是小光然的正字標記,脖子上繫了好大的蝴蝶結,配上帥氣的腰帶,出任務時還不忘捧著最愛吃的冰淇淋,旁邊跟了一隻蟲蟲好朋友!喔!對了對了,「貓熊超人」的額頭上還有超厲害的飛鏢,是牠的武器呢!

你一邊工作,一邊說著「貓熊超人」大戰怪獸的故事,用海苔片做身體,頭上缺了一角(表示受傷的樣子,其實是你吃掉的),眼睛、嘴巴和細細的手腳是美乃滋畫的,脆笛酥變成直升機的螺旋槳……,最後,「貓熊超人」抱著一個撒滿香鬆的圓餅乾,黏上海苔碎片和芝麻,像極了閃亮亮的「珠寶盒」。但是你急著更正:「媽媽,不是“豬”寳盒“,因為牠是貓熊,所以叫熊”寶盒!」哈哈~~是啊,我忘了你才五歲,這段還不識字的幽默小插曲,會放在媽媽的心裡好久好久!

回家之後,「貓熊超人」霎時「變身~」,成了餐後點心。你把麵包分享給愛跟你打鬧的姊姊、哥哥和妹妹,當他們吃到從指尖傳來,暖暖的奶油香以及唇齒之間的醇醇麥香,心裡也滿足得不得了。

我可以說上1000個的故事,告訴你「手」這個可愛的象形文字,到底為我們做了哪些事情?但是從心到手的溫度,需要你用生命去細細品味;當你的心裡充滿了無限熱情,才裝得下各種酸甜苦辣的好味道。

晚安囉,我的小種子~

媽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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