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寫手

只為乾淨土地:傻瓜農夫的南澳自然田

午後一場突來傾盆大雨,落在鐵皮屋頂嘎嘎作響,農夫阿江既不在躲雨,也不在搶救農作物,而是在他農舍裡的「講堂」,架起電腦、拉起布幕,播放PPT開始演講起來。這「講堂」竟是掛滿祖宗照片的佛堂。佛堂配上PPT?感覺十分怪異。

簡報分享到一半,更怪的情況出現了。一位淋成落湯雞的女孩,從台北騎著50cc的小綿羊摩托車,行經落石不斷的蘇花公路來到南澳。「冒著生命危險」花了6小時,就只為了來體驗阿江的自然農耕。農夫阿江,到底魅力何在?

45歲的阿江本名陳昌江,是傳統農家的第二代,頂著台科大和工研院的學經歷,從科技公司主管職位提早退休後,回過頭來當起農夫,從此成了水稻田裡的唐吉柯德。3 年來,阿江落腳宜蘭南澳,耕耘「南澳自然田」。

成長於台中大肚溪畔的阿江,過去每回返鄉,總驚覺大肚溪畔的魚蝦不再,溪水日益污黑發臭。後來,他參加一個課程,自行檢測蔬菜裡的硝酸鹽含量,更讓他驚訝,連一生務農的母親所親手栽種的蔬菜,竟也超過安全值,才明白台灣現在很多土地都受到了水源和環境的嚴重污染。

因此,阿江決心不使用肥料、農藥、除草劑,憑藉自然力量來種植稻作,要讓流出南澳這片田地的水,和流進來時一樣清淨。

要有12座足球場大的田地,才能成就「自然村」

要實踐這個夢想,「自然村」面積一定要夠大,從山上田地流出的水,到了南澳市區和其他田地時,才可能清淨沒有污染。

因此,阿江的第一個挑戰就是要挨家挨戶拜託,以取得數十份的土地承租同意書。在南澳這裡,地主大部分是原住民,一開始他們都不相信這個外地來的陌生人,常常是口頭上說好、好、好,但簽約當下人却消失不見。

後來,阿江帶著地主直接殺到農會去,請農會主任拍胸脯保證下,這些地主才慢慢解除疑慮願意租地給他。花了將近半年,每天整理田地資料到半夜的阿江,才陸續承租下約20座足球場大的12甲田地。

然而,挑戰並未結束,這些畸零而分散的山坡田地,添加了耕作的困難,插秧、巡水田和收成的人力,都遠高於一般平地田的3到5倍。阿江還把許多分散的畸零區,命名為「步達區」,意思是只能依靠步行才能抵達;其中,部分田地甚至得用竹簍背負秧苗,徒手插秧。

福壽螺當除草機,竟然能種出好米

雖然一般使用慣行農法的農地,看起來乾淨整齊沒有雜草,但背後卻是灑了大量農藥讓生物無法生存;相較於無肥無藥的南澳自然田裡,卻是處處充滿生命力。不但白鷺鷥翱翔在田地之間,連令所有農夫頭痛不已的福壽螺大軍,也都大量地悠遊在自然田間。

面對這群福壽螺大軍,阿江放棄農藥撲殺的普遍做法,辛苦的等待秧苗茁壯後,再一株一株移植到田裡。嗜食嫩芽的福壽螺,因為成熟秧苗已不合胃口,反而改吃稻田裡的嫩雜草,福壽螺搖身一變成為最天然的除草機!

另外,自然農法需要大量人力,有著創意眼光的阿江,成立了「換工客棧」,以食宿招待換取人力補給的方式,邀請大家雙腳踏進大地的懷抱。

換工客棧裡各路人馬都有,有那淋成落湯雞的女孩、有徒步環島撿垃圾的棄業青年、親自下田插秧收割的企業主,甚至一位年僅14歲的失學少年,也在這兒立定當農夫的志向。阿江讓每個人都能在這裡親近土地,創造一畝淨土和乾淨食物。

契作代耕,讓消費者成為食物的主人

為使每個人成為「食物真正的主人」,阿江的夢想是「契作代耕」。在南澳自然村裡,消費者可先付錢向農夫預購一定土地面積的作物,成為負擔收成量的「物主」,而農夫則是這批作物的「代耕者」。透過契作代耕讓雙方收益和產量都有一定的保障,更因為物主是真心想要清淨的食物,所以農夫也不必為了賣相和過量生產,而施用農藥和肥料。

大雨過後的南澳,暖陽剛露出臉。看著這位稻田裡反穿著汗衫的唐吉柯德,彷彿也看到了餐桌上那碗正飄著飯香的自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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