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憂颱風 中秋後憂暴跌 文旦柚產業何去何從?

「文旦柚的量真的太大了、做不完!」這並不是訂單接不完的「好消息」,而是協助農友處理大批落果的社區志工的心聲。

家家戶戶在中秋節必備的文旦柚,其實是農民心中最忐忑的作物。今年因中颱蘇迪勒攪局,西半部柚農損失的2、3成文旦柚無處去,只能依靠「情義相挺」的社區協會幫忙加工、消化;而東半部的柚農、通路雖受風災影響較小,卻仍得面臨中秋佳節過後滯銷的問題。

業者、農會坦言文旦柚的加工依靠人力、成本較高,加上只要一點文旦柚,就能做出許多加工品,能消化的量十分有限;不過仍有食品廠、通路嘗試羊羹、蛋糕、麵包、酒等多元產品,藉此幫助農民消化無處去的文旦柚,進而提高農產品價值。

白露間隔中秋長短,左右文旦銷售壓力

文旦柚屬柑橘類作物,橘子、柳丁、葡萄柚都是他的「親戚」,主要產地為台南麻豆、雲林斗六和花蓮瑞穗,其餘新北、宜蘭、苗栗、基隆也有部分產出。而文旦柚於4月開花,白露時採收,因此開花期的梅雨、鋒面和著果期的颱風,都是影響當年度產量的重要因素。

除產量、品質會影響農友的銷售價格,隨時間越接近中秋節買氣也越旺,但節日一過,買氣就會大幅降低;因此節前天災落果、節後文旦柚的去向,都是令農友頭痛的問題。

而去年白露和中秋正好同時落在國曆98日,導致文旦柚買氣極低;加上中颱麥德姆攪局,將東部文旦柚打落9成多,讓不少農友損失慘重。

去年麥德姆颱風從昨晚開始暴風圈進入宜花東地區,造成花蓮文旦嚴重農損。(圖 / 花蓮區農改場提供)
去年麥德姆颱風暴風圈進入宜花東地區,造成花蓮文旦嚴重農損。(圖 / 花蓮區農改場提供)

開發加工品,增加文旦柚價值

要解決文旦柚的產銷問題,其中一種方式是開發多種加工品,像麻豆農會開拓出文旦柚茶果醬、防蚊貼、抗菌洗手乳、洗髮乳、沐浴乳、香皂及柚花薰香等多款產品。總幹事李育賢表示,「今年台南登革熱嚴重,防蚊貼銷量成長至少1倍以上,其他清潔用品近年來也都穩定成長。」

另外,宏捷食品也試著將文旦柚開發成烘焙用的柚丁、柚絲,用作麵包、蛋糕的內餡或外部裝飾。總經理辜正慕說,「文旦柚真的很難做,」必須處理外圍有苦味的油包,烘焙內餡的文旦柚丁也不能含有果肉,否則會減少保存期限。

「因為我們都用有機或無毒文旦柚皮來加工,如果用有機又要添加東西來延長保存期限,會覺得很浪費,」辜正慕說,因此宏捷又和五惠食品廠合作,由五惠協助去除果肉的工作,而五惠再將果肉去籽、進行果茶、果醬加工。

落果當肥料,或「情義相挺」做加工

不過上述的文旦柚產品使用的原料,都是高檔品、一般品,或頂多「太大顆」不為市場接受的品項,並非因颱風導致落果的不良品,而這些落果又能怎麼處理?

通常都只能當作「田間肥料」使用。一來農村長期缺工,找不到人來清,或雇工費用高昂;而清除的落果也無法進入加工市場,因此像今年中颱蘇迪勒過境後,麻豆農會在國軍的協助下,將落果以廢棄物清理。

花蓮瑞穗農會推廣部主任何禮汕也說,農會能協助消化的落果「真的很有限,」一點點的文旦柚就能做出很多精油,因此銷售主力仍集中在鮮果,而非加工品。

只有少數社區基於「情義相挺」設法處理文旦柚的落果,像斗六八德社區發展協會今年就擴大協助社區農友處理中颱蘇迪勒造成的落果。

總幹事林淑靜說,協會已動用60名社區志工將社區農民的文旦柚落果取回、去皮、取肉,再製成果醬,或另外製成清潔劑、防蚊液。「數量我真的算不出來,但志工每天都做6、7個小時,已經做了10多天了。」

目前社區動員的人力都是志願性質,預計所有產品可以帶來10多萬元的社區收益;而「中秋節前後,我們還會再試看看做柚子酥,」林淑靜說,但基於人力考量還不敢考慮量產、商品化。

契作或擴大外銷,柚農才有出路

整體而言,文旦柚的加工過程需克服油包問題,果肉又仰賴人工取拾,且一顆文旦柚就能再製成多種產品,難以協助農友消化過剩的產量。

在花蓮開辦花東菜市集平台的彭昱融說,目前菜市集以有機文旦柚開發的零嘴柚皮糖,今年預計生產1萬包左右,但換算成收購文旦柚的量,頂多只有1公噸不到,而「一位稍具規模的文旦農友就可種出7、8噸文旦柚,」銷量十分有限。

雖然花東菜市集也有在開發文旦柚羊羹、文旦酒等有效期限較長的文旦加工品,但能賣出多少、消化多少文旦柚都得再研議。

因此在缺乏更省工、方便、能量產的加工技術和消費需求下,要減輕文旦柚的產銷問題,多半只能透過契作或認養柚子樹確保銷售,開拓加工品的國外市場,才有可能消化部分過剩的文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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