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莽原高山野林植物種類成千上萬,而要從中建立植物學研究,必須從基礎採集、鑑定、分類、命名工作一步步做起;2016年是台北植物園建園120週年,農委會林業試驗所所長黃裕星表示,前人篳路藍縷、投入採集、分類研究工作,植物研究才能走到今天。
黃裕星口中這在台灣植物研究史上扮演承先啟後的「前人」所謂何人?台北植物園將此歸功於日本植物分類學家早田文藏、法國籍神父佛里兩外國人,還特別在今(30)日將早田、佛里紀念碑建於植物園內,以此紀念、見證台灣豐富的植物採集史。
早田文藏為「台灣植物之父」,佛里走遍全台採集植物
早田文藏、佛里究竟在台灣植物史中扮演何種角色?為何植物園研究人員談起二人,都不免面露崇敬神情?台北植物園組組長董景生表示,早田文藏素有「台灣植物之父」之稱,在台期間所發表的台灣植物種類超過1,600種;而佛里雖為神職人員,理應全心投入傳教工作,「但他也是植物熱愛者,」在台傳教期間,只見佛里背起採集工具,採集了上萬種植物,最後甚至在採集過程中,病逝於花蓮山區。
一切植物研究工作始於採集,佛里落腳台灣兩年,踏遍圓山、大屯山、北投、烏來、阿里山等山區,甚至打狗、萬金、來義、花蓮等地也都有佛里的足跡,「這一路不僅是為了傳教,也為了順便採集植物。」台北植物園表示。
兩人接力採集研究,台灣脫離「植物黑暗地帶」
據了解,傅氏唐松草、佛氏通泉草、傅氏鳳尾蕨等植物都是當時佛里採集回的新種;但為何佛里身為神職人員會如此投入於植物採集工作?董景生表示,佛里這麼做不單單只是為了熱愛植物、供學者鑑定、分類,「蒐集回來的植物,佛里也會賣了它,換些錢建教堂。」以兼顧神父、植物愛好者雙重身份。
單靠佛里蒐集上萬植物標本,還不足以讓台灣脫離當時西方植物界稱的「植物黑暗地帶」,「採集回來還得要會認。」董景生表示;後續植物鑑定、分類研究仍需仰賴專業植物研究學者,而早田文藏功不可沒。
早田文藏在台期間在山林、研究室之間來回奔走,發表了1,600種植物新種,同時建立「台灣原生植物總名錄」;而《台灣植物誌》正本就是原取於早田文藏耗時十年所編纂、10冊以英文、拉丁文所撰述的《台灣植物圖譜》,台北植物園表示,早田文藏一系列著作更將台灣植物推向世界,「那時,『台灣』、「Formosa」二詞還曾是當時歐美植物學界最亮眼的字眼。」
紀念銅像無故消失,植物園重新鑄造
「台灣身處板塊交界,同時擁有熱帶、亞熱帶、溫帶環境,造就台灣植物多樣性。」農委會副主委黃金城表示,而這成千上萬種植物在120年前可說是從來沒有分類,「直到早田、佛里二人,才開始慢慢分類、命名。」當時植物研究的分類標準也一路沿用至今,現今植物研究才得以延續。
然而對台灣植物界貢獻良多的佛里、早田二人浮雕銅像卻於二戰期間無故消失;台北植物園幾經波折,才尋回佛里銅像,並以原石膏模型重新鑄造,將佛里銅像留在台灣;至於早田文藏銅像仍未尋回,故由雕塑家重新設計、鑄造。
「腊葉館」展示植物標本文物
今兩銅像正式於台北植物園揭幕,早田文藏紀念碑坐落於台北植物園「腊葉館」前水池邊小半島;佛里紀念碑則在台北植物園雙子葉植物區入口左前方草地重現。
早田、佛里二人對台灣植物標本有著諸多貢獻,而多數植物標本目前都收藏於林業試驗所研究室,「研究室是學術殿堂,一般民眾比較難接觸得到。」董景生表示,但為了讓民眾得以接觸標本知識,台北植物園也特別將園內專門保存植物研究材料而建的「腊葉館」活化,展示標本研究歷史文物,讓民眾了解標本研究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