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寫手

有機種植先驅,信義藥草水果園

文/蔬活取貨站

信義藥草水果園位於嘉義竹崎丘陵地區,園主黃信義自小身體就很多毛病,被爸爸埋怨「賺得錢還不夠你買藥吃」,加上長期受西藥影響產生過敏、愛睏、精神不濟等副作用,所以便開啟為了醫自己而自學中醫的行動,並參加中醫檢定特特考,體悟「藥草是用來救人」,就此投入有機藥草栽種。

跟著信義阿伯走訪他的園區,又野又廣、處處是寶,走到一半經常是頭上是豆藤、腳下是藥草,或是上方是水果、下方是蔬菜,不然就是看似乾枯凌亂的野草底下,長了許多號稱「腸胃道清道夫」的葛鬱金作物。

園子裡數不清的藥草,包含魚腥草、七里膽、白鶴靈芝草、印度羅勒、艾草…信義阿伯因為具備中醫的背景,能依據四季將這些大自然的禮物乾燥製成季節限定的茶包、足浴包、綜合十幾種藥草熬煮味甘退火的青草茶,對他來說,藥草園採用天然有機資材與無害環境的種植方式,就能讓人一整年都能靠著自然作物養生,他強調所種植的作物不是用來治病的,而是養生,自然界是有能量的,因此所生產的青草茶,不需要秘方就有效,阿伯打從心底感念土地、順應土地而作,從自己的工作中得到療癒,並深以為傲。

第一代有機農 最大的挑戰是老婆?!

好奇信義阿伯身為第一代有機農,在當時年大環境對友善種植概念尚不熟悉的背景下,最大的挑戰是什麼?「是老婆!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老婆,她曾說『若要做這種沒有回收的,乾脆不要做!』」

阿伯回想當年太太同時要要顧家務又要做農務,日子很辛苦,因此很不認同有機栽種,為此夫妻兩人爭執不斷,於是信義阿伯轉而向四個孩子傳教,說明堅持有機耕種的初衷,就是希望至少顧到自己與家人的身體,間接還能照顧到消費者和環境,四個子女了解父親本著「窮則獨善其,達則兼善天下」的心態後一起勸母親,媽媽的反彈才小一些。

笑稱孩子的話比先生有效的伯母辯稱,初期幾年眼睜睜地看著滿山的椪柑和柳丁死掉,「心動啊,如果還要養家,真的是沒法度這樣做。」所幸當時只剩小兒子還在唸書,其餘三個孩子都已出社會工作,想想經濟重擔稍微放下了,就姑且順著先生的理念,「至少做健康的,自己也吃得安心」。

曾經農藥中毒的伯母如經也明白丈夫堅持行動背後的理念。而跨過老婆這一關卡,還是得面對轉型有機初期的低回收,信義阿伯以「種壞了就當捐給環境做善事」的心態,無欲則剛,「上班的時候,為了養家要做該做的事,現在老了,心甘情願做有意義的事。」

友善種植十年 恢復土地生態平衡

最振奮人心的事是這片土地經過十年的適應期,逐漸恢復到接近生態平衡的狀態,農業改良場的人來採樣土壤測量有機質時,信義阿伯園子的土得到了5%有機質的高標分數,較一般的2%高出許多,「堅持多年,現在真正是可以不用任何有機肥料了」。阿伯對自家的作物信心十足,表示他認可的好水果,不是靠化肥增甜、退酸,而是要有自然原味,「如果只在乎水果甜不甜,那我吃糖不就好了!」阿伯的解釋率性無比。

信義阿伯在園子裡邊整理被枝蔓勾到長彎翼豆邊說:「燒窯的吃缺角、務農的吃醜菜,這種歹看的菜就自己吃。」想起許多合作的友善農友,大概都是這種心情吧,自己種的菜就像一手養大的寶寶,即便外型不佳,也知道他們是在好環境長大的好孩子,賣相不佳也寧吃勿丟。

一年四季手作不斷 換來天然友善糧食

信義藥草水果園裡什麼都得靠人力、靠手工,他們夫妻兩人每天從早做到晚,永遠有做不完的事、剪不完的枝,光是大鍋煮青草茶就要從清晨採集藥草到烹煮耗掉大半天,不過這種隨季節採製調整配方的青草茶已做出口碑,除了在嘉義當地市集擺攤外,還有慈濟等單位的宅配訂單,日和基金會的夥伴也誇讚青草茶曾舒緩他疼痛多日的牙齦發炎。

園子裡果實碩大形似牛心的牛心柿,鮮果採收後不能生食,後先要用石灰水浸泡脫澀後才能食用,這種牛心柿有多好吃呢?夥伴無意識的連講七次「我覺得這比甜柿還好吃!」信義阿伯脫澀技術純熟,對於石灰水的濃度、溫度、攪拌的速度、浸泡的時間都掌握得宜,所以從他手中做出蒙著一層碳酸鈣結晶白霜的澀柿,脆度和甜度都剛剛好。

除了把有機農業做得爐火純青,兩夫妻還獲選模範爸爸、模範媽媽,可見性格踏實穩重,能把各個角色都扮演到極致,對此信義阿伯謙稱:「我們嘉義人少,中獎率高啦!」

好客的阿伯和伯母,在我們參訪時不間斷地端出菜飯、雞湯、青草茶、木鱉果汁、柿子,告辭時還塞了好幾袋清晨採集的翼豆、葛鬱金、川七,還有伯母快手剝了兩顆大白柚,差點還想把午餐米飯捏成飯糰讓我們外帶,提著豐富的採訪回扣,體會到「有一種餓,叫做信義阿伯覺得你會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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