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中,一去十三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開荒南野際,抱拙歸園田。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陶淵明〈歸園田居〉詩第一首
〈歸園田居〉是陶淵明田園詩的代表作。第一首談的是到自己熱愛田園自然的本性,好不容易掙脫世俗束縛,終於能回到大自然中生活。
從職場退休後,到鄉下買塊田耕地生活,是許多人掛在心中的夢想,但是否真有勇氣付諸實行,那又另當別論。
赤著雙腳走在土城彈藥庫「輝要無毒」的田裡,輝哥兩側頭髮已經斑白,六年前他辭掉了一級主管職位,回家接手爸爸的田地,這小小的三分地是他心靈最終的依歸。「在外面給人家請,總是有很多勉強和不得已的地方,我一直想著要回來種田,靠自己的力量生活。」
為了承接了父親的田地,輝哥四處打探學習,在劉力學老師的指導下,開始進行無毒栽植,以自製有機堆肥改良土質,維持土壤生產力,並採用無農藥的耕作,確保人與土地的健康。
走進「輝要無毒」農場,就能見到廚餘桶、和如小山丘般的堆肥場,農場裡也四處吊掛著黃色黏紙以及性費洛蒙誘蟲陷阱,代替農藥進行蟲害防治,也因為如此,雞群不需因為怕被毒害而以雞舍關養,可以四處散步,盡職啄食小蟲和草籽,輝哥的辦公室裡,也處處是母雞下蛋的窩巢。
有趣的是,現代農夫想從事無毒農業,最大的阻力往往是前一任農夫,輝哥的爸爸即不能諒解,為何孩子寧願選擇辛苦的有機耕作方式,而非像其它農地主人,在農地上蓋鐵皮屋出租,一個月月租就有十五萬呢!輝哥傻的不只如此,六年來,他堅持不到市場販售,買菜的客人要親自到農場,親眼看著他割菜採收,認識自己所吃的食物,拉近食物與餐桌的距離。
輝哥的理由非常簡單,無毒農業價格高於一般市價,客人親自到農場走走,就能理解定價原因,況且現摘蔬菜最新鮮,省去了原本運輸過程所需時間,輝哥的菜比傳統市場、超市的菜都還要耐放。而少了中盤轉賣的成本,不但農民本身可以得到最佳收益,民眾也能有實惠價格,一家四口一週所需青菜只要三百元,一個月一千兩百元,輝哥得意的說:「我的無毒青菜高貴不貴,不是只讓有錢人吃,保證每個人都吃得起。」
這份堅持漸漸被理解,開始有顧客遠從桃園、台中而來,不需預約,隨時上門都能見到他在農場裡辛勤工作的身影,輝哥靦腆的笑說:「如果預約,不就有可能造假嗎?所以我們不預約啦,來到現場,看到什麼菜成熟了,就買什麼回去。」輝哥另一個堅持,就是不贊同政府要求農民花大錢進行有機驗證,過高的收費對農民來說不是鼓勵,而是懲罰。不接受驗證的他,只能先掛上「無毒」招牌,不過農場土壤和蔬菜每年都由相關單位檢測,結果都低於政府規範標準。
從上班族轉行當農夫累不累?輝哥停頓了幾秒思考,「很累,真的很累!」以前上班一個月薪水六萬五,月做二十天,現在一個月賺五、六萬,一年卻做三百六十四天,只有大年初一休假。「菜很聰明,不能一天不來照顧他們。」加上開放農園的經營模式,不來菜園也怕讓客人白跑一趟。
近年來,土城彈藥庫農家受到新北市政府堅持開發的威脅,雖然有環保、農民團體合力支持,但能否對抗不當開發的政府與與財團仍是問題。臺北近郊究竟需不需要社區型有機無毒農場,讓居民可就地購買安全食物、降低食物里程,減少運輸的能源消耗?而臺北,是否還重視都會區的綠地,還將田裡的昆蟲、飛鳥視為生存夥伴?這些看似龐雜卻又過分簡單的問題,困擾著當地所有的農家。
農園旁的水塘,輝哥的鴨子與鵝快樂優遊。
只是,踏在鬆軟的泥土上,聞著九層塔親切迷人的香氣,手上握著熱呼呼的小雞蛋,開發案的恐懼惡夢暫時拋在腦後了,現在這裡只有一塊滿載著夢想的田地,和快樂做夢的人,輝哥說:「很多人都想回家種田?為什麼一定要等到退休再來種田?喜歡種田,現在就來種田,田不會讓你餓肚子的。」做夢,不如去實現夢,只要真誠以待,土地不會讓你失望。
這對我…原來是夢想而漸漸成理想.
我想…前方的路已經依稀可見了!
加油;在這條給買的人放心,給自己寬心,給家人放心的道路上是不會孤獨的。一起努力吧!
在徵收風暴中仍然不動如山、辛勤耕耘的輝哥,加油!
阿輝讚喔!
支持無毒農業,農夫最偉大
輝哥是偶像
真的是太棒了!整理的真漂亮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