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等級的稻浪美景、產地標章的發軔先河、藝術下鄉的經典示範,這是大家對池上的印象。「池上學」如今成為地方創生的顯學,各地鄉鎮都想複製池上經驗,不過紀錄片導演蕭菊貞卻說,沒有梁正賢,就沒有今天的池上。
《稻浪上的夢想家》紀錄片以池上「建興碾米廠」負責人梁正賢的夢想為針,農村的流年為線,碰觸永續農業、農民處境等嚴肅的議題,也闡述農民靠天吃飯的韌性與樂觀。蕭菊貞表示,期望大家在池上和梁正賢的故事中找到感動,也找到各自為家鄉奮鬥的力量。
、蕭菊貞與藍祖蔚於試映會外合影。(攝影/楊語芸).jpg)
「不願農民揹負苦情」 碾米廠接班人出錢出力永無悔
梁正賢被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戲稱為「梁員外」,當地人則說他是「有求必應」的土地公,推動友善耕種、促成池上米認證、鼓吹秋收藝術季都有他的心血,對農民福祉與家園永續長期出錢出力。
他還捐出兩座米倉,成立「池上穀倉藝術館」和「米倉生活館」,廣邀藝術家駐村,打造美學環境。只要對池上有利,他都「來者不拒」,甚至累到心臟病發作,還心心念念自己未竟的志業。
身為池上建興碾米廠的第三代,梁正賢可說是在碾米廠長大的孩子,「放學後書包一丟就在工廠幫忙,放假比不放假更累,單單只是抓著米袋讓工人將白米倒進去,就抓到十指流血」。
梁正賢憶道,身為家中長子,他知道自己有接棒的責任,但當時眼見台灣受到 WTO的衝擊,農民的生計面臨很大的挑戰,「我不願農民揹負苦情」,他跟父親開出「接棒」的條件:他要出國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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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友善農法與產地標章 池上米價讓農民走路有風
梁正賢從日本帶回自然農法的概念,與當地農民高價契作,一步步打造池上有機家園。不過當時沒有人知道友善種植是什麼,要交糧給梁正賢還要通過考試,也讓農民因為「筆比鋤頭還要重」而抱怨。
梁正賢連續做了幾年賠錢的生意,快要做垮父親留下來的招牌,幸有家人支持,有機米也慢慢被消費者接受,碾米廠才站穩腳步。
之後,梁正賢推動「池上米®」認證也受到很多阻力,但從小習慣在碾米廠扛米,讓他不懂「放棄」兩個字要怎麼寫,後來透過《商標法》修訂,池上鄉公所終於在 2005 年向智慧財產局註冊「池上米®」,不只讓池上成為全台第一個擁有產地標章的鄉鎮,池上米也成為收購價最高的稻米。
以「池上米」的演進為背景,紀錄片的情節自此展開,8、90 歲的「白頭」農民「話當年」,紛紛笑談自己如何被梁正賢「推坑」;謝美國、蕭煥通等老農連續幾年拿下有機米冠軍頭銜,「獎牌多到沒有牆壁可以掛」;青壯代的農民也現身相挺,實踐梁正賢「種田的人也可以『走路有風』」的心願。
與蕭煥通(圖片提供/「稻浪上的夢想家」製作團隊).jpg)
推動文化藝術不遺餘力 事無大小 來者不拒
農民賺到錢,但梁正賢並未以此滿足,他還想用文化藝術豐美自己的家園。當時「台灣好基金會」正在找尋合作夥伴,但需要社區入股投資,農民因為不懂藝術如何賺錢而遲疑,梁正賢又「撩下去」,他承諾大家「輸了算我的」,才讓事情順利推動。
如今大家耳熟能詳、甚至可說是池上名片的「池上秋收稻穗藝術節」,梁正賢也居功厥偉,為了確保稻田成為表演場地,農民何時播種、何時收成都要溝通;活動現場需要大量志工,得協調當地國中幫忙;連活動當天停車位不足,也靠他出面調度。
雲門前舞者周章佞表示,跟著雲門走遍世界各地表演,但讓她最感動、體會最多的舞台就是池上,「舞台上所有元素都是上天給的,是晴是雨都是挑戰」,她感謝池上農民成就這個舞台。
藝術節也成就許多學子的家鄉認同,甚至有校友已經畢業好幾年,還是每年回鄉服務。梁正賢以文化和教育播種,漸漸開花結果,他對家鄉的種種夢想,也得以交棒給下一代。
再不拍就來不及的紀錄片 歡迎包場
試映會後,記者詢問梁正賢「身為男主角感覺如何?」他先是笑答「我不是男主角啦」,接著談到邀請蕭菊貞拍攝紀錄片的緣由,「我們很清楚,這是時間的記憶,那些人(指農民)已經 8、90 歲了,再不拍就來不及了」。
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董事長藍祖蔚也表示,《稻浪上的夢想家》提供不同的視角,讓大家看到來自土地的初衷。「找出『池上』這個地名之所以成為一種現象的根本原因,以及它背後代表的意義,便是這部紀錄片最具有啟發性的成就」。
《稻浪上的夢想家》未排定商業放映,但觀眾可透過特映或包場一起觀賞,激盪起互相學習的效應。有青農觀影後表示:「原來我不是只有『把稻子種好』這件事可以做,還可以帶入文化藝術,這部片給我很多撞擊與刺激。」
梁正賢也承諾,想包場的機關團體若有經費困境,可與紀錄片團隊聯繫。包場詳情請洽詢「稻浪上的夢想家」臉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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