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農民與專業廚師的夏日山苦瓜對話

夏日炎炎,正是各式瓜類盛產的時節。宜蘭「源禾綠」有機農場主人程超傑,與川湘料理名廚阿華師,都不約而同地推薦台灣的「山苦瓜」作為夏季退火的食材料理。程超傑表示,山苦瓜是台灣夏季特產,維他命C的含量比奇異果更高,與一般白苦瓜相比,又帶有特殊的野生香氣,是他自己相當偏愛的瓜果。

對於這道營養可口的野味,阿華師也以料理人的身分表示,「許多客人交際應酬火氣大,都指名要吃山苦瓜降火!」而他以正宗川菜手法式作成的「乾煸金沙山苦瓜」,則是客人的最愛。

農民自家採種,有機照顧更健康

拿出自家農場的收成,可以明顯看出程超傑的山苦瓜大小懸殊、顏色青白不一,讓許多顧客以為他同時販賣不同品種的山苦瓜:「其實這是因為我在自家農場留種,希望保存台灣本土的山苦瓜種子,每一顆種子所攜帶的基因有顯性、隱性,果時當然會大小顏色不一。」受到近年「農民保種」觀念影響,程超傑努力擺脫對種苗公司的依賴,自力保留山苦瓜種子,讓每一顆山苦瓜都個性鮮明。

這批珍貴的台灣種山苦瓜,每年四到八月是盛產季節,若不施打農藥,可能會受到細菌性病害感染。為了讓山苦瓜順利長大,程超傑特地架了網室隔絕外界菌害,更謹慎澆水,以防作物染病:「我給苦瓜澆水,都會盡量從地面放水,而不是從高空灑水,以免葉子水分太多、細菌傳染得快,後來證明很有效果。」

程超傑指出,有機農場無法以化學農藥防治病蟲害,就必須更細心地研究瓜類特性,避免產量過低,甚至全軍覆沒。程超傑表示,自己也是反覆實驗之後,才掌握栽培瓜類的訣竅,通過夏季菌蟲害的考驗,種出苦中回甘的青綠山苦瓜。

「山苦瓜,也是一道我們夏天中午很愛吃的料理。」堅持有機栽培、每日揮汗穿梭田間的程超傑,與山苦瓜有份特殊的友誼:「平日農忙,根本沒時間好好煮飯,就燉一大鍋鹹菜山苦瓜配飯吃。這道菜鹹中帶甜,苦裡回甘,只要不斷加新苦瓜下去,一鍋就能吃很久,我最喜歡這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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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超傑自家採種的苦瓜,個個不一樣

阿華師上菜:乾煸金沙山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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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湘菜專家阿華師

對於程超傑以鹹菜中和苦味,作為農忙之餘的方便料理,阿華師給予相當的肯定:「用重口味的鹹菜去中和苦瓜的苦味,是聰明的作法。」但站在專業廚師的立場,阿華師認為「鹹菜燉苦瓜還是用白玉苦瓜最合適,」與其久燉,他更喜歡將山苦瓜切條乾煸、再與鹹蛋一同爆炒,將青澀的苦味轉為成熟的醍醐味。

「山苦瓜纖維豐富,為了讓口感更爽脆,我們要稍微斜切,破壞它的難嚼的部分。也注意長度不能過短,以免乾煸之後苦瓜縮水,吃起來太過細碎。」細心地一一交代料理小秘訣,阿華師希望讓所有煮婦煮夫都能料理出爽口的山苦瓜:「其實只要注意食材的特性,在家煮飯也能有餐館一般的享受!」

將山苦瓜斜切完畢,入鍋以中溫煸炸:「乾煸是川菜的著名味型之一,油炸的過程會逼出食材水分,讓口感酥軟乾香。」待山苦瓜微微呈現金黃色油痕,便立刻起鍋,放在一旁待用。接著,阿華師快速爆香青蔥與大蒜末:「只要逼出蔥蒜香味即可,千萬不要讓蒜頭產生焦香,搶了食材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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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苦瓜斜切,才會破壞纖維。將苦瓜煸炒到微微金黃色,便可起鍋待用。

讓鹹蛋美的冒泡,讓苦瓜轉苦為甘

「接下來,最重要的工作來了,如何把鹹蛋變金沙、讓苦瓜去澀提甘!」阿華師慎重地叮囑:「翻炒鹹蛋時,一定要讓它冒出美麗的白色泡泡,正所謂『美得冒泡』,才能充分釋放卵磷脂,是讓苦瓜由『乾苦』轉為『甘苦』的關鍵。」

美麗的「金沙」冒泡後,再以新鮮雞蛋共同拌炒,以兩種迥異的蛋香創造驚喜口感,最後灑上一抹淡鹽,消除鹹蛋的腥鮮味,最後與苦瓜混合快炒,灑上川菜必備的辣椒,一道可口的苦瓜就能變身上桌:「其實,真正要徹底消除苦味,就是要把瓜皮的白色內裡挖除,但這樣一來,也讓苦瓜失去了清涼退火的效果。」在美味與健康之間,阿華師選擇兩者兼顧:「總不能只追求口感,讓客人退火退不下去吧?」

時序來到七月末,正是「大暑雨如金」的炎熱時節。不論是豪邁粗獷的鹹菜清燉法,或者細膩的金沙煸苦瓜,程超傑與阿華師都異口同聲地推薦,與其大口猛灌冰水降火,「不如來盤夏季限定的山苦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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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華師再三叮嚀,鹹蛋必須要炒到美得冒泡,才能釋放最好的卵磷脂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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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財團法人建蓁環境教育基金會專案贊助人事經費,但完全不干預新聞選題與採訪寫作,確保新聞獨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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