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獸醫好忙 一人照顧近5000頭乳牛

全台執業獸醫近5000人,照顧貓狗等小動物獸醫超過5成,但幫豬、牛和雞等經濟動物看病的獸醫卻不到1成。由於市場需求,10多年來獸醫新鮮人普遍流向小動物領域,導致照看經濟動物的獸醫數日益萎縮、出現斷層。

採集豬糞便、幫豬做抽血檢查、伸入母牛肛門檢查是否發情……等都是從事大經濟動物獸醫們必備的「絕活」,整日跨縣市奔波不同牧場為經濟動物的健康、你我餐桌上的肉品把關,更是他們肩負的責任。

不過據農委會統計,103年全國執業獸醫師為4934人,其中經濟動物獸醫剩下約394人,僅占比8%;貓狗等小動物獸醫約2763人,卻占比高達56%;此外,屠宰衛生檢查獸醫占比6%,從事動物防疫檢疫的公務獸醫占比19%,野生動物和臨床實驗獸醫和研究單位獸醫約各占2%,從事販賣動物用藥的獸醫約1%,其餘6%則是退休或駐在農會的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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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一個獸醫要照顧4913頭乳牛 為日本的5倍

經濟動物獸醫有多忙?以創辦鮮乳坊的乳牛獸醫龔建嘉為例,他負責的牧場多達30個,主要分布在雲林、台南、彰化、苗栗、南投、高雄和屏東等地,「每個牧場一個月需進行2次例行檢查和配種懷孕,」所以一天奔波2到3個牧場,上午彰化、下午馬上飛到台南已是常態。

乳牛獸醫大致可分成「駐場」和「出診」兩類,駐場獸醫無論是餵食、擠奶、配種檢查等動物大小事都一手包辦,是獸醫新鮮人的學習場域,領的是固定薪水,起薪通常有5萬元,但需配合酪農作息、月休通常只有1、2天;另外一種出診獸醫則以區域服務為重點,除了例行性健康檢查外,還得機動性地配合臨時性內外科手術。

若以龔建嘉推估的30名乳牛獸醫為基準,以農委會102年牛隻統計數據14萬7398頭為標準,一位獸醫平均要照顧4913頭乳牛,反觀日本一位獸醫大約照顧1000頭乳牛,兩國的「乳牛醫病比」差異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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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台乳牛獸醫僅剩30多人

但像龔建嘉這樣新生代一畢業就投入經濟動物獸醫的已是異類,龔建嘉說,因為市場需求,現在學校在課程安排和訓練上多以貓狗或野生動物為主,多數學生選讀獸醫系也都是想往小動物領域跑,他則是大五實習那一年跟著獸醫蕭火城跑牧場、累積經驗。

「全台乳牛獸醫大概只剩30多人,和我同期畢業的學生大概有1、2位會選擇投入經濟動物獸醫的行列。」龔建嘉擔憂,學校課程日益趨向小動物,又沒有建置良好訓練平台,拉近實習獸醫和農民的關係,儘管課本上的知識原理都曉得,但不會用農民能理解的話語溝通也是枉然,「因為這樣農民根本不敢放心將動物交給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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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乳牛聽診(圖片提供/龔建嘉)

跑牧場風險高 比照顧小動物辛苦

回看到師者的角色,嘉義大學獸醫系助理教授郭鴻志每週會帶學生出診兩次,是學界少有還會帶學生深入現場的獸醫老師,他無奈的說,國家建置的教授升等制度是看研究論文為主,老師要升等就是要坐在實驗室裡寫研究案才有可能。郭鴻志自嘲,「像我們這種是不顧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為何跑現場很重要?郭鴻志表示,獸醫師要懂得和畜主溝通,用貼近畜主的語言講解動物的問題,這些上課根本不會知道,得多跑牧場和飼主接觸才曉得。

除此之外,「跑牧場風險高、環境髒,還有可能被動物踢傷,相較照顧小動物辛苦很多。」中華民國獸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理事長陳培中說,即便經濟動物獸醫起薪通常有4、5萬元,相較小動物獸醫起薪2萬8至3萬多,薪資待遇較好,但工作環境和份量的辛苦難免會讓人打退堂鼓,其實這就像多數人會想當建商,但包商卻乏人問津,越來越多醫生流向醫美,外科醫師越來越少的狀況很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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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乳牛做直腸檢查(圖片提供/龔建嘉)

陳培中說,畢業後投身經濟動物領域的獸醫至少從30年前的60%,降到現在8%到10%,但這並無法為此判斷是對或錯,畢竟小動物醫院一間間開,市場需求越來越高是事實,且小動物獸醫獨當一面後,薪水也能提高到5、6萬元以上,算是穩定的工作。

經濟動物獸醫的人力斷層逐漸浮現,但也有教育單位像嘉義大學的老師郭鴻志一樣,將學生推向牧場學講豬話和雞話,加強與業界的連結,提高學生投入照顧經濟動物的可能。

此外,乳牛獸醫龔建嘉這1年也在著手搭建培力平台,連結酪農和學生兩方,龔建嘉自信的說,「酪農方提供食宿,學生利用寒暑假時間到場實習,降低實習門檻,我相信這或許是解決經濟獸醫人力缺乏的一個解方。」

延伸閱讀:老師帶出診 嘉大獸醫系練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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