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種啦!高麗菜連亮 5 次紅燈,超種風險高 菜土夢魘又要重演?

高麗菜的紅色警戒又來了!自 9 月開始,農糧署統計高麗菜出苗量已連續亮起 5 次「警戒」紅燈,每次出苗量都靠近「超種」紫燈,顯現未來超量風險。然而菜農與種苗商回應,冬季正值高麗菜需求旺季,忽視價格崩跌風險而增種的人仍然不少。

氣候暖化不僅增添冬季高麗菜需求變數,也導致平地與山區產地重疊,讓高麗菜產銷失衡可能性更高,農糧署已經開始規劃產銷調節策略,確保高麗菜供需失調時能儘速紓解賣壓。部分菜農也表示應朝向多元栽培生產蔬菜,以脫離每年高麗菜跌價的夢魘。

彰化田尾的高麗菜即將採收。(攝影/馬振瀚)

高麗菜 9 月起拉紅色警報,預估準確,菜農繃緊神經

農糧署於 10 月 25 日更新大宗蔬菜播種量及供苗預警資訊,顯示高麗菜自 9 月上旬起,每旬出苗量皆超過 570 萬株,亮起紅燈警戒並逼近紫燈超量值。中部某種苗場表示,高麗菜栽培成本較低且耐儲運,又是冬季主要蔬菜來源,是多數菜農秋冬時的作物首選。

高麗菜亮紅燈,對菜農確實有警示效果。彰化縣竹塘鄉蔬菜產銷班第9班蔡班長表示,農糧署除了網站公告,也會推播給大宗蔬菜產業策略聯盟,「歷年觀察都滿準確的,現在看到紅燈就心生警惕」。

農糧署作物生產組簡任技正傅立忠強調,農糧署除了調查大宗育苗場供苗量,也會同時調查其它蔬菜耕作數據進行交叉比對,還會請農業試驗所航太遙測協助評估高麗菜種植面積,最後綜合推估高麗菜出苗量,故能呈現高麗菜種植現況,並即時警告菜農。

從高麗菜苗數量可推估是否瀕臨超種(圖片來源/種苗場)

預警系統敵不過預期心理,難遏止菜農搶種

高麗菜紅燈預警,菜農都看在眼裡。然而二崙果菜生產合作社理事主席鍾錮鈿坦言,菜農不一定會遵從警示、調整栽種,「種高麗菜就是賭博,菜農看到價格上揚,仍會開始搶種」。

種苗場也表示高麗菜數量不是預警系統可以控制的,「冬季有固定高麗菜市場,菜農想多賺一點錢,能阻止他們嗎?」如果種苗場不提供高麗菜苗,菜農還是會設法找其他管道購買,難以從源頭直接遏止菜農搶種。另外他也補充,某些專種高麗菜的老菜農可能不會栽培其它蔬菜,遇到超種時要他們減種高麗菜,不一定合理。

氣候暖化,山區高麗菜產季延長,與平地產地逐漸重疊

台灣高麗菜亮紅燈背後,也潛藏平地與山區產季趨於重疊的變數。某種苗場表示,他們種苗場就有 60% 至 70% 高麗菜苗都是出貨到山區。鍾錮鈿則補充,以往山區只會栽種兩期高麗菜,冬季時休耕,「現在會種植到三期以增加收入」。

「山區產季拉長,與氣候暖化相關」,傅立忠分析,過往山區冬季溫度過低,高麗菜容易抽苔開花,農民傾向休耕。近年因為氣候轉暖,山區高麗菜種植時間延長而逐漸出現三期作。不過他也指出平地氣溫升高、縮短栽培季節,兩者一消一長,總產量沒有過多波動。

高山高麗菜產季往後延,可能導致平地高麗菜價格崩盤。(攝影/楊語芸)

高麗菜批發價開始走低,短期天候因素導致

今年高麗菜價格從 10 月中旬開始下降,近日批發價格落於每公斤16 至 20 元,比正常價格 20 元/公斤略低,是否為種植超量導致?鍾錮鈿解釋,近日氣溫仍高,平地高麗菜容易出現葉片頂燒、乾葉而價低,並非超量種植導致。

傅立忠補充,颱風讓山區高麗菜種植排程延後,導致最後一期與平地高麗菜採收重疊,「整體量能上升而讓價格偏低」。不過這屬於短期天氣影響採收量,並非菜農整體搶種導致的結果。

至於高麗菜之後是否會出現超量崩價的情形?傅立忠分析,秋冬高麗菜需 70 天以上才能採收,屆時會因為接近農曆春節而需求量大增,推估未來暫時不會有產銷壓力,不過因為連續出現紅燈警戒且推估量都接近超種數值,農糧署將密切留意接下來的栽種情形,避免春節過後出現產銷失衡。

政府不再補助耕鋤,自主菜農已啟動轉作和計畫生產

傅立忠分析,未來高麗菜若產銷失衡,會先以企業團購、加強團膳採購等方式增加國內銷售,再設法鼓勵國內加工業者協助將高麗菜製作成水餃等加工品,也提供運費補助等獎勵機制,提升外銷量。他同時強調,現今菜農也會在菜價過低時自行耕鋤,「現在政府不會有耕鋤補助」。

面對每年高麗菜超種問題,蔡班長說明,產銷班近年開始轉作其它十字花科蔬菜以分散風險,目前轉作比例已達60%。藉由與加工商談好訂單,計畫性栽種青花菜、山東白菜等蔬菜,獲利反而比較穩定。鍾錮鈿則分享,農委會鼓勵農民轉作青花菜,或配合雜糧補助改種飼料用玉米或黑豆,紓緩高麗菜滯銷風險,「農民總不能一直等政府解決問題,多元栽種勢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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