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羊協會/錯誤政策凌遲羊奶產業,班班有鮮奶請改發「鮮乳券」,讓國人自由兌換

文/中華民國養羊協會秘書長蘇瑞娟

11 月 7 日是今年立冬,也是國人進補的時刻,此時本該是羊乳、羊肉的旺季,但對飼養乳羊的農民來說,今年的寒冬早在 9 月就到來了!讓人心寒的不是天氣、溫度,而是「班班喝鮮乳」政策。(閱讀政策背景,點選這裡

為紓解紐乳對鮮乳產業的壓力、替學童補鈣,中央政府推出「班班喝鮮乳」,卻未納入羊乳產業,導致產業重創。儘管農業部事後保證:「聆聽產業聲音,並在商言商」,但時至今日仍無具體回應。

羊乳產業規模連年萎縮,現在留在業內的都是有心的經營者,但對羊乳產業來說,每一天的等待都在燒老本、如同凌遲,而屢屢口頭保證卻沒有回覆的農業部,更如不守承諾、放羊的孩子!

班班有鮮奶政策,讓羊農面對更艱難處境。(攝影/林怡均)

農業部不知羊奶產業已面臨斷頭危機

8 月以來,養羊協會數度邀集農業部官員南下,與羊農、羊乳廠座談。農業部起初回應,羊乳產量不足以供應政策需求,希望改由綠色照顧站推展羊乳。對羊乳產業來說,學童是羊乳最主力消費客群,農業部竟以還未評估的綠色照顧站市場來搪塞,完全不知羊乳產業已面臨斷頭危機

牛乳與羊乳的產季、市況剛好相反,牛乳冬季盛產、夏季熱銷,羊乳則是夏季盛產、冬季熱銷,如此差異在於,國人將羊乳視為溫補食品,許多爸媽訂購羊乳,都是為確保孩子的健康。羊乳消費族群中,4 歲至 10 歲的學童約佔六成,訂購羊乳的管道九成為宅配,一成則透過學校共同訂購。

以往 9 月開學,羊乳會迎來旺季,羊乳廠經常因訂單而缺奶、要向源頭牧場追加生乳訂購量,但今年不同。部份縣巿政府原本就補助學童每週飲用鮮乳,加上農業部的每週兩瓶,例如:嘉義巿學童現在每週有四瓶免費鮮乳,學童的宅配羊乳幾乎全退訂。

羊乳產業遭政策凌遲,農業部如放羊的孩子

9 月起,迎接各大羊乳廠的是學校訂購的退單潮,緊接著是宅配的停單潮,宅配訂單的減少仍在持續醱酵中。養羊協會初步統計,今年 9 月至 10 月,已有兩家羊乳廠的出貨量約減少一成,有羊乳廠甚至回頭向牧場減收,羊農收益驟減。辛辛苦苦飼養、榨出的羊奶必須報廢,所有心血付諸東流,如此慘況,羊乳產業前所未見。

10 月中旬農業部再度南下,並口口聲聲向在場羊農、羊乳廠保證:「聆聽產業聲音,並在商言商」,但時至今日仍無具體回應。

乳羊每天要吃草,羊農每天要工作,每座乳羊牧場、羊乳加工廠全年無休,羊乳產業規模連年萎縮,現在留下的都是有心經營的人,但對羊乳產業來說,每一天的等待都在燒老本、如同凌遲,而屢屢口頭保證卻沒有回覆的農業部,更如不守承諾、放羊的孩子!

羊乳生產、加工成本高於牛乳,齊頭式補貼讓羊乳直接淘汰

羊乳產業希望「班班喝鮮乳」政策能納入羊乳,但以農業部目前補助每瓶學童乳 14 至 16 元,羊乳產業根本無法參與。乳牛產乳量高,且有 4 個乳頭,榨乳效率極佳,但一頭乳羊的產乳量頂多是乳牛的1/8,且羊只有 2 個乳頭,兩者效率無法相提並論,羊乳的生產成本遠高於牛乳。

2023 年農業統計年報顯示,乳牛產出每公斤生乳平均成本約 27.42 元,羊生乳的成本則為 45.02 元。加工部份,依據中華民國乳業協會揭露,牛生乳每公斤加工成本約 30 至 35 元;養羊協會統計,羊生乳每公斤加工成本約 36 至 43 元。

換言之,還未上市、宅配的羊乳,光是飼養和加工成本,每公斤便比牛乳高出 24 至 26 元,而在超市架上的羊乳也都比牛乳貴。

原本,羊乳產業期盼「班班喝鮮乳」政策能提供乳糖不耐症、營養需求的學童訂購羊乳,並針對羊乳提高補貼費用。農業部也明知羊乳生產不易,卻以「補助價格必須統一」為由,讓羊乳產業連參與政策的門票都拿不到,即使咬牙參與,最終仍是虧錢、死路一條。

羊乳的生產、加工成本遠高於牛乳,末端通路售價也較高(攝影/林怡均)

建議改發鮮乳券,讓國人自由兌換

中華民國養羊協會在此僅代表羊乳產業向農業部提出建議,希望「班班喝鮮乳」政策能滾動式檢討,若不願提供學童牛羊乳等不同品項的價差補貼,那可改發鮮乳券。鮮乳券可比照農業部過往發放的農遊券,開發專屬 APP 或網頁。學童家長使用手機至APP,或用電腦至網站登記,登記後到全國各地農漁會領取、兌換。

鮮乳券可讓學童補鈣政策回歸自由市場機制,學童有權利選擇牛乳、羊乳、豆漿等,且此券也適用於羊乳經銷商,讓宅配羊乳也能使用。而此券兌換項目有兩種可能,第一種為直接換取小包裝鮮牛羊乳,第二種為抵用購買鮮羊乳費用,讓國人自由選擇喜歡的品牌。

不論是哪一種方案,以現行常見的鮮羊乳 180ml 來計算,養羊協會都建議,農業部補貼鮮羊乳每瓶 25 至 26 元,以利產業健全、永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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